海納百川》「一帶一路」的三個面向
日期：2023/10/19
2023/10/19 言論 鄭振清
10月17日至18日，第三屆「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在北京舉行，150多個國家和30多個國際組織的代表參會。今年恰逢中國大陸提出「一帶一路」倡議（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十週年，這一倡議旨在借鑒古代貫通亞歐非的陸上和海上絲綢之路交通網絡，促進大陸和世界各國的政策溝通、設施聯通、貿易暢通、資金融通及民心相通。
「一帶一路」倡議是中國大陸邁上世界中心舞台後的「大手筆」國際經濟合作規劃，是全球化發展到新階段的關鍵路標。全世界四分之三的國家和地區積極參與共建「一帶一路」，並派出高級別代表參加本屆高峰論壇，為理解全球經濟治理與亞太區域發展提供了至少三個新的面向。
●提供新型國際公共產品是「一帶一路」的核心內涵
「一帶一路」倡議尋求各國發展戰略的對接合作與互利雙贏，重點推進交通基礎設施建設、經貿合作園區建設、跨國貨物聯運及國際自由貿易建設，旨在建設大範圍、高水平、深層次、高標準的國際經濟合作網絡和區域聯通發展體系。
十年來，在共建「一帶一路」合作框架下，各國交通、電力、油氣、煤炭、新能源等領域的合作項目紮實推進。印尼雅萬高鐵、中國-寮國鐵路、衣索比業「亞吉鐵路」、肯亞「蒙內鐵路」、克羅地亞的佩列沙茨大橋等重大交通基建項目，促進了當地經濟增長和社會福祉，特別是雅萬高鐵作為大陸高鐵首次全系統、全要素、全產業鏈在海外建設項目，是大陸同地區國家互利共贏合作的典範。希臘的比雷埃夫斯港、巴基斯坦的瓜達爾港、斯里蘭卡的漢班托塔和科倫坡港、緬甸的皎漂港等成為印度洋、海灣地區和地中海的新興海運港口。此外，中歐貨運班列已成為連接亞歐大陸的重要交通運輸通道。截至今年9月底，中歐班列已經通達歐洲25個國家217個城市，累計開行超過7.8萬列，運送貨物超過740萬標箱。「一帶一路」的互聯互通架構已經形成，正在改變國際地緣政治經濟格局。
這些重點建設項目在亞歐非三大洲蓬勃發展，不斷湧現正面的外部效應。特別是以鐵路、公路、港口為代表的交通基礎設施建設，得到大陸強大基建能力支持，成為國際基建合作的典範。跨國跨域的交通基建和暢通的國際物流設施，儼然成為大陸引領下的新型國際公共產品，正在促進各國人民的共同福祉。
經濟學家奧爾森（Mancur Olson）提出相對於國內公共產品的「國際公共產品」（International public goods）的概念，指的是成本和獲益超越單一國家邊界、跨越不同世代和人群的共享產品，具有非排他性和非競爭性的特點。典型的國際公共產品包括穩定的國際金融體系、開放的國際自由貿易、國際宏觀經濟協調、國際安全保障等。世界近代史上，國際公共產品的穩定供給與大國領導地位緊密相關。可以說，「一帶一路」建設本身是中國大陸崛起以後為世界提供的新型國際公共產品，其建設重心雖然在亞歐非三大洲，但是大洋洲和中南美洲的國家也積極參與。
●化解地區安全困境是「一帶一路」的外溢功能
「一帶一路」建設通過給各國各地區提供良善的國際公共產品，增強了國際互信合作的動力，從而為化解一些根深蒂固的地區「安全困境」提供了新的經濟基礎和政治信任基礎。
國際關係理論大師傑維斯（Robert Jervis）指出「安全困境」植根於國際政治的「無政府」狀態，對他國意圖的不確定和不信任會導致自我強化的不安全的「螺旋」。以亞太地區為例，與大陸在南海問題上存在爭端的國家，如菲律賓、越南等國，可能會靠攏美國以尋求區域內政治制衡。這些制衡反過來可能刺激大陸自我防禦的加強，於是「安全困境」在大陸與部分周邊國家之間可能螺旋上升。但現實中，越南、菲律賓等國家不僅無法承受訴諸武力的風險和損失，而且在保持地區穩定和實現經濟繁榮上與大陸存在更大的利益一致性。共建「一帶一路」實際上加強了大陸與周邊國家的經濟紐帶和政治互信，為緩解和化解安全困境提供新的政治經濟條件。
十年來，在「一帶一路」倡議的推動下，大陸對東南亞、南亞、中亞各國的貿易和投資額大幅上升。大陸與東協的10+1自由貿易條款不斷補充更新。在大陸與東協的雙輪驅動下，2022年1月《區域全面經濟夥伴關係協定》（RCEP）生效。在這些地區，雖然美國仍具有最大的軍事影響力，但是中國大陸已躍然成為經濟合作的主導國。大陸提出的「一帶一路」倡議得到了東南亞國家的高度信任，推進了合作雙贏的良好局面。
●實現共同發展是「一帶一路」的時代願景
「一帶一路」是通過全球和區域的經濟合作機制來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重要平台，對促進持久的共同發展具有深遠意義。
習近平曾在2017年1月達沃斯世界經濟論壇發表《共擔時代責任，共促全球發展》的主題演講，呼籲讓經濟全球化進程更有活力、更加包容、更可持續；讓不同國家、不同階層、不同人群共享經濟全球化的好處。習近平在第三屆「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開幕上的主旨演講，再次強調共建「一帶一路」堅持共商共建共享原則，搭建起國際合作的新框架；指出只要各國有合作的願望、協調的行動，「陸鎖國」可以變成「陸聯國」，發展的窪地可以變成繁榮的高地。
十年的發展歷程見證了大陸在實現國際發展與地區共同發展上的強大領導力。今後，大陸將支持高質量共建「一帶一路」的八項行動，包括構建「一帶一路」立體互聯互通網絡、支持建設開放型世界經濟、促進綠色發展、推動科技創新等。總的來說，共建「一帶一路」通過提供新型國際公共產品，為緩解和化解地區安全困境提供良好的時代形勢，推動全球化走向更強合作、更多創新、更加公平和包容的發展新路。
世界歷史已經走到了以中國大陸的現代化為中心的新版全球化階段，雖然歐美國家在政治經濟的一些領域仍然佔有領導地位，但已無法阻礙中國大陸引領的新的國際合作發展大潮。這種形勢為兩岸關係的發展指明了方向：台灣的前途在於兩岸和解與合作，而不在於依靠美國對抗中國大陸；兩岸的融合發展與最終統一更有利於台灣民眾的根本利益。（作者為北京清華大學公共管理學院副教授，國際MPA學術主任）